紫砂工艺之穿心铫
铫”(diao)亦称石铫、纱铫,即煮水的容器,在古代茶书中又称“水釜”、瓢、鼎、镬。辞海中的解释为:“吊子,一种有柄有流的烹器。”辞源中的解释为“有柄有流的小型烧器。”
根据《中日茶文化交流史》(滕军著)中先容,受中国明清烹茶道影响的日本煎茶道中使用的纱铫,一般是用白泥或红泥制成,容量在500—1000毫升之间,其中以日本文政时期(1818—1830)从中国潮汕、漳州地区入口的“文政渡砂铫”闻名。“文政渡砂铫”以白泥为料,壁薄如纸,煮出的水口感柔和,用此水泡出的茶香高味道美。而日本煎茶道则是在17—19世纪间将中国明代的文士茶变通定格,汲取营养,咀嚼其精髓而创成的。
从目前所知的中国历代茶书的内容中可以考证:在明代之前作为煮水的容器“铫”并不太讲究,只是“铜锺鼎鋞鋗鉇铫”中的一种铜制容器,而一般茶人只是较注重候汤的重要性。直到明代文士茶的流行与普及,对于茶器的讲究又上了一个层次。
在明代张源《茶录》(1595年)中提到“桑苎翁煮茶用银瓢,谓过于奢靡。后用瓷器又不能持久,卒归于银……在山斋茅舍,惟用锡瓢,亦无损香、色、味。”而在中国茶史上据有重要地位的明代许次纾的《茶疏》(1597年)中有了更深的解释:“煮水器:金乃水母,锡备柔刚,味不咸涩,作铫最良。铫必穿其心,令透火气,沸速则鲜嫩风逸,沸迟则老熟昏钝,兼有汤气……”文中第一次提到“穿其心”的铫,也是历代茶书中提到“瓯注”时,以为“茶注以不受他气者为良……,往时龚春茶壶,本日时大彬所制,大为时人宝惜。盖皆以粗砂制之,正取砂无土气耳。”“……其余细砂,及造自他匠手者,质恶制劣,尤有土气,绝能败味,勿用勿用。”
其后的茶书如屠本畯《茗笈》(1610年左右)中也有引用。而在明周高起《阳羡茗壶系》中“然炉头风雨声,铜瓶易作,不免汤腥,砂铫亦嫌土气,惟纯锡为五金之母,以制差铫,能益水德,沸亦声清,……”从此以后茶铫都以锡制为佳。
从上述的茶书资料可以知道,穿心铫与时大彬的茶壶在明代万历年曾流行成时尚,且1597年左右时大彬的壶以粗砂为主,而跟着时间的消逝及泡茶方式的改变,穿心铫的名称也为人们徐徐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