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农夫战役前期,宜兴窑区的集市商业仍很繁盛。相传今汤渡镇四周的建墩和台墩两处废窑,等于当时的窑址。但在太平天国后期,因遭焚掠破坏,曾一度衰退,到同治后期者造恢复,产量持续上升,但在工 艺水平方面却停步不前,制壶名手亦寥寥无几。少数水平略高的艺人,如周永福善制鹅蛋壶,主要是学习邵大亨的技法。据说,其佳者可以夺真。邵赦大以杨彭年的作品为准则,“心摹力追,尽传其妙”。还有蜀隐士蒋 德休,壶艺极精而无师承,善制壶、盆、盘及书案陈设等器,“色工致,为一时冠”(宜兴荆溪新志)。清未的制壶巧匠和雕刻名手还有邵友廷、黄玉麟、冯彩霞等,其中邵友廷是紫砂产区上岸里人,善制掇球、鹅蛋等 壶。
清未的紫砂雕刻艺人则有沈才田、陈柏亭、陈砚卿、罗兰舫和邵云如等。其中以沈才田和陈柏亭最为闻名。还有一位邓奎,字符生,擅长书法篆刻,他曾为上海瞿氏(瞿应绍)到宜兴监制紫砂壶,并加刻花卉和铭记, 署款为“符生”,器底有“符生邓奎监造”或“符生氏造”等篆文方印,但其艺术水平要比“曼生壶”略逊一筹。
清代宜兴陶业的进一步繁荣,与明清之际我国的资本主义萌芽和商品经济的发展有着紧密亲密的关系。宜兴陶业中的手产业工场,大致形成于十九世纪的后半期。那时,宜兴泛起了一批新兴的“窑户”。每年能独资烧出 30--40窑的陶器,同时还据有相称数目的土地,用地租收来增补陶业的奖金。他们的经营方式多为独资或由一个家庭经营,雇用四、五十名以至上百名工人,由“帐房先生”治理日常事务,“大长头”(窑户所信任的 纯熟工人)负责工场的劳动铺排。在产品的销售方面,则已泛起了中间克扣的“牙行”。“牙行”分作“正货行”(又名“印只行“)和“资货行”(又名“号货行”或“炉头行”)两种,前者经营的品种多,资金足, 由大窑户自行开设或由外地陶瓷商店前来产区开设,后者不设门面,很少资金,专门代客买卖,负责中小窑户和小业主的资品陶瓷。“正货行”多在淡季收购囤积,旺季向外倾销,或代客买卖,以获得高额利润和“行佣 ”;“次货行”则买空卖空,以克扣小窑户和小业主,并加速了后者的破产。
清代晚期,宜兴陶业工人的内部门工,也跟着手产业工场的形成而愈来愈细。如泥料的采掘、加工以及釉料的制作,就分作三个工种。跟着分工的细密泛起了多种行会,各自都有行规,不能随便逾越。
紫砂器的进 入宫廷,与文人学士的兴趣进一步结合,以及海外市场的开拓,是清代紫砂业保持旺盛的另一方面的重要原因。
从清代干隆、嘉靖年间开始,因为金石考据之学盛行,官僚士大夫兴趣古代钟鼎彝器等文物,他们也把这种兴趣引入紫砂壶艺之中。这种仿古之风到晚清时更为流行,紫砂名艺人黄玉麟为金石家吴大征专仿古壶便是 显著的例证。这类仿古器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艺人的自由创作,失去了紫砂器淳朴天然的风格。
宜兴紫砂器和宜均器的外销,大约始于明代未年。紫砂器系由葡萄牙人最先带到欧洲,被称为“朱泥器”或 “红色瓷器受到欧洲人的欢迎。明清之际输入日本的紫砂器也良多。鸦片战役以后,西方古董商人纷纷来我国 罗致文物,宜兴的紫砂器和宜均器也在收购之列。因为前代留下的紫砂器并不太多,“区区茂器不足以供无 尽之取求”(见寂圆叟着《陶雅》)于是在宜兴产区泛起了竞相模仿古器之风,工艺水平虽大不如前,但却为紫砂业大国外扩大了市场,当时以销墨西哥和南美洲等国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