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罚与用人
据《史记》记载,晋公子重耳〈即后来的晋文公〉为避内乱,流亡他乡十九载,历尽艰险。即位后赏从亡者及功臣,从亡者壶叔未得赏赐,以为不公,便问文公,文公答曰:“夫导我以仁义,防我以德惠,以受上赏;辅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赏;矢石之难,汗马之劳,此复受次赏。若以力事我而无补吾缺者,此复受次赏。三赏之后,故而及子。”
行赏论罚,乃是君王为政治国、管理百官的重要手段。似晋文公深谙并善用此道者,必然君臣和谐,政治清明,国富民强;反之,妄行赏罚,必然纲常悖乱,政治黑暗。历史长河中,正反事例俯拾即是。
由此笔者想到的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中的统治者尚且如此重视此道,那么,在加大防腐倡廉力度的今天,在政治清明的社会里,各级领导者更应吸取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在用人时行使好赏罚之道。
为官者惟有不忘国家安危、百姓苦乐,方能凡事从党和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否则,就容易考虑个人权位、一己私利,就容易掺杂个人情感好恶、私心杂念,就难免用人失察。唐太宗不仅重用曾助太子李建成谋逆的魏征,还采纳他的建议,宽恕李建成的旧党。如此赏罚便是宽宏大量,从善如流。
孔子言:“巧言令色,鲜矣仁!”忠诚耿直之士常出逆耳忠言,让人直觉麦芒在背。而巧言令色者,长于察言观色,揣摩上司心思。人都有喜怒好恶,倘若一时放松警惕,便坠入云里雾里,难辨是非黑白了。齐桓公初用仇敌管仲而成霸业,后却死于阿谀臣子易牙之政变,赏罚之道的正确与否是两种结果的根源。可见明辨是非的赏罚是多么困难,又是何等重要。
无论哪一位领导者,智慧有限,视野有限,精力有限,不能穷究一切人事,搞好赏罚之道必须依靠群众。赏罚公平,人心思进,事业兴旺;赏罚不公,人心思退,事业衰颓。晋文公的赏罚之道,很值得人们细细品味。